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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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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樋口無緣無故地從冰帝消失的第二天,跡部大爺也消失了。

依舊上學的黑羽最終還是沒能按照自己所願前往神奈川,畢竟她也有著自己覆雜的家境。於是得知跡部千裏迢迢去追老婆的黑羽坐在課室裏,遠眺窗外,默默給跡部打氣:雖然我一直不怎麽待見你,但這件事還是請你好好發揮出帝王的能力來吧水雀!

黑羽偷偷握拳,被坐在她旁邊的忍足看見,忍足偷笑:我老婆真可愛~

感受到他的猥瑣視線的黑羽轉過頭來,瞪了他一眼。

忍足安慰般地笑道:“沒事的,一切都會好的。”

黑羽不做聲,假裝專心看書,可是心裏確實因為他的話而稍稍平靜了。

覺得自己這種心理簡直像戀愛中的少女,黑羽一驚,然後腹誹:這才不是戀愛啊!

不管冰帝那邊還處於朦朧狀態的愛戀,神奈川這邊的跡部大爺已經勇敢地踏出了求愛的一步了!

跡部所想到的、能穩妥地把樋口帶出來的辦法就是——

娶了她!

跡部第一次心情如此忐忑,前往神奈川的一路上都看著窗外沈思。

然後車子就停在了真田家門前。

在上門提親前還是先跟那家夥見個面吧。跡部大爺完全沒把握,那個外星人會在他提親的時候說出什麽話來,提前對一下口供(?)還是有必要的。

跡部坐在車上看著真田家墻內院子的景色,那蒼老的楓樹葉子彤紅,銀杏金黃,立即想起了樋口曾經作過的那副畫,以及她花了大量心力建造的模型。

他馬上就要進去那個給她帶來孤獨跟堅強的家了,17年眷戀的所在,她願意跟自己離開麽?雖然昨天她在玻璃上有過表白,但那在這樣真切的選擇中還能保持如一麽?

不得不說,跡部想通過真田先接觸到樋口也是想探測她的態度。

如果那家夥拒絕自己了……

跡部不自信地想,隨即如同揮去陰霾般在腦門前擺手。

本大爺一定叫她答應!

同一時間,樋口大宅裏。

“第28次進攻,”樋口躲在暗處,盯梢著遠處和室裏低頭閱卷的爺爺,低聲說,“神色穩定,時間晚飯後小憩前,在場人員女傭一名書童一名,條件十分恰當。”

自顧自地分析完之後,樋口就端著食盤的木托走過去,在敞開的門口行禮,然後討好地說:“爺、啊,當家,我做了些點心,可以解膩的,您嘗……”

樋口小心詢問著,當家的爺爺卻放下了書卷,對旁邊的女傭說:“我要歇一下,照以往的時間叫醒我。”然後站起來要離開書房。女傭應是,書童在收拾爺爺隨手置放的書卷,獨獨樋口像個多餘的外人般遭到無視。

嘛~跟以前一樣嘛,沒關系沒關系~

樋口安慰自己,暗暗給自己打氣。

可爺爺走出來時,撇了一眼食盤上精細的點心,說了一句:“模樣倒是做得漂亮些了。”

樋口吃驚地看著他,還沒反應過來,爺爺就背向她離開了。

於是樋口轉過去問女傭跟書童:“你們剛剛聽到了嗎?”

女傭笑道:“嗯,主人剛剛誇小姐妳做得比以前漂亮了!”

“成功啦!”樋口情不自禁地喊出來,突然又捂住嘴,想到可能爺爺還沒走遠。可是這完全不能削減她現在的喜悅半分。她把點心賞給女傭跟書童,然後小跑著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的院子,麻利地爬上靠近圍墻的老楓樹,坐在越過圍墻的一根粗壯的樹枝上,唱著小曲兒:

“小弦小弦快來哦,小緒有好吃的帶給你;鱈魚子你要嗎~抹茶蛋糕你要嗎~還有好吃的團子~但是最想分給你的,是我開心至極的心情喲~”

樋口變換著歌詞內容,不過調還是那個調,坐在樹上晃蕩著雙腳,木屐處於要掉不掉的狀態。如果當真掉下去了,真田估計又要甩上去給她,因為樹枝離地面超過三米了。

在樋口欣喜地唱著歌時,跡部正式拜訪真田家。跟家長打過招呼,表明這只是個造訪朋友的拜訪而已,真田就帶著他進去自己的院子了。

“我從來不覺得我跟跡部你的關系是可以這樣隨便登門的。”

雖然在前面領著路,真田還是這樣不留情面地揭穿跡部。

跡部理所當然地說:“本大爺已經事前告訴你了,這樣就行了吧。”

跡部大爺式的發言真田不是沒聽過,但無論聽了多少次還是覺得很欠揍。

尤其這一次他說他的目的是為了帶緒離開。

真田從跡部那裏簡單了解緒現在的處境,也知道她一年多沒有出現的緣故。

那個少女,已經有一年沒有出現了。

他想起當時聽到圍墻那邊傳來歇斯底裏的哭喊,那熟悉的嗓音變得扭曲,讓他反應不過來,原來那一次就是她離開的信號。

還是錯過了啊……

後來,真田回憶起這一切,都只能這麽想。

真田跟跡部走進院子的時候,就聽到微弱的歌聲從樹林傳來。本來真田跟跡部說今天未必能見到她,因為他除了緒主動來找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讓他們見面。實話說,真田應該也不太願意他們見面吧。

所以聽到聲音時,真田心頭一震,餘光看到跡部也發現了。

“真是的,那個笨蛋,”跡部雖然責怪著,但語氣是完全的寵溺,“唱得太爛了。”

真田就看著跡部閑庭信步、不急不緩地走到圍墻邊的樹下,擡頭對樹上的人說了什麽,樹上的人吃驚地喊“華麗星人!你怎麽在這!?”,語氣是完全的驚喜。

真田有點生氣,感覺就像是只屬於他跟她的世界,突然出現了第三個人的插足,讓他嘗到了苦澀的滋味。

他走近他們,聽到他們的對話。

樋口餘驚未消:“就在昨天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!我是在做夢嗎?”

跡部:“本大爺就好好的站在這裏,妳還不相信麽。”

樋口:“我信我信!那你怎麽會來了?是專程來看我我的嗎?”

跡部:“嘛~這件事,妳下來,我跟你好好說。”

樋口:“不行啊,我下不去。”

跡部看了看這個高度,然後朝她張開雙臂,說:“那我在下面接著妳,來吧。”

樋口先是一楞,然後捂嘴笑起來,跡部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麽蠢事,收起手臂,不滿地問道:“妳笑什麽?”

“雖然一見到景吾你我就想跳下去抱你,可是不行啊,”樋口笑道,“因為爺爺不許我離開家裏一步,所以我一直都是坐在樹上或者圍墻上跟小弦玩的。對吧,小弦。”

最後一句,樋口對跡部身後的真田說。

真田只是看著她。

樋口隨即很歡喜地說:“這麽看來小弦比華麗星人還高一點呢。”

“無路賽!”跡部大爺不爽地撇了她一眼,倒惹得樋口笑起來。

“對了對了,”樋口想起要緊事,“我告訴你們哦,今天爺爺誇我做的點心比以前漂亮了!驚喜吧!我還以為要好久爺爺才會跟我說話,沒想到昨天才回來,今天就被表揚了!”

樋口在樹上雀躍地描述當時的情形,怕是連爺爺眉頭怎麽動都要一一描述。真田倒是習慣地接受她這種狀況,只是跡部似乎陷入沈思中了。

自顧自興奮完的樋口,看到跡部的臉色不太好,疑惑起來,問:“華麗星人,怎麽啦?”

回過神來的跡部遲疑了一下,說:“沒什麽,見到你這麽精神,我就可以回去了。”

“要走了嗎?”樋口慌忙喊起來,“誒誒誒,你不是有事過來跟我說的嗎?”

“沒……”

跡部剛想說“沒什麽”,樋口就在樹上靈活的換了個方向坐,然後耍雜技般地倒掛下來,臉剛好正對著跡部。

在吃了一驚的兩個男生面前,樋口毫不顧忌形象地把自己弄成了個野外吊死鬼。

“乖乖,”樋口作死地用哄小孩的口氣對跡部說,“別因為我回到本家就鬧脾氣啊,雖然我暫時不能回冰帝,但我會向爺爺爭取回去上學的。來來來,有什麽話就好好說,要說悄悄話也可以喲~”

她還特地把手攏在耳邊,狀似等著他湊過來。

跡部:為何完全跟他想象中發展完全不一樣……

“你這家夥……”

跡部咬牙切齒地盯著她倒過來的臉,舉起手,對準她的額頭做彈的手勢。

“啊!”

樋口看到要被彈額頭了,習慣性的緊張。

可她一緊張,不僅身子是僵的,連掛在樹上的雙腳都松了力氣。

“啊!”

墜落的樋口發出第二次的哀鳴。

近在她跟前的跡部和稍遠幾步的真田都立即反應過來去接住她。

但是樋口只落在跡部懷裏。

“笨蛋!”跡部心有餘悸地緊緊地抱住她,因為沖擊力而不得不維持蹲姿,懷裏的“笨蛋”還直直地瞪著前方,一臉驚恐。

樋口嚇得有點口吃:“掉、掉下來了……”

跡部把她扶起來,樋口在地上跳了幾下,又往左右走了幾步,然後擡頭燦爛地對他們笑。結果看到真田的時候,她震驚地問:“我掉到小弦家裏來了?!”

樋口的臉變成了名畫《吶喊》那樣。

真田過去拍拍她的腦袋,無言地安慰著。

跡部並不太能體會到這對於樋口而言是多麽嚴重的事,於是看到樋口招呼他們過去給她當人梯,而真田似乎真的準備彎下腰讓她踩肩時,他一把上去制止他們:

“你們夠了!”

事情發展真是遠遠超出了跡部的想象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: 從現在開始斷斷續續地更一下,最近想法比較多,而且也重新看了一下,發現自己被自己萌到……我的少女心又回來了(≧▽≦)

跡部大爺的OOC再也不負責了,讓他OOC下去吧,反正這是嫖文,我認了(遠目)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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